[杂文]欧阳修两次遭遇乱伦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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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欧阳修(1007~1072)头顶有许多耀眼的光环,不但被史家评为北宋名臣,还是众所周知的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文学家,北宋文学革新运动的领袖,以文章负一代盛名,著述洋洋大观,仅《欧阳文忠公文集》就有153卷,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他生前可没有那么光彩和幸运。宦海阴云与令人不齿的两次绯闻,像两具挥之不去的幽灵,缠绕在他的政治生活和日常生活之中。特别是那两次无中生有的绯闻,成为他政敌的致命武器,使他的名声受到极大伤害,其中一次还使他身陷囹圄,差点名败身裂,身首异处。

  庆历五年(1045年)秋,欧阳修著《朋党论》,澄清朝廷上出现的“范仲淹、欧阳修乃朋党”的流言,怒斥真正的朋党。他的政敌恼羞成怒。这时,他颇有姿色的外甥女张氏杀夫。于是有人诬告欧阳修与张氏“有私”,因见财起意和见色起意,指使张氏行凶。诬告者说欧阳修一贯是登徒子,把他《戏答元珍》中那句自我激励的“曾是洛阳花下客,野芳虽晚不须嗟”,作为他寻花问柳的证据,还拿出另外两首词佐证:

  《醉蓬莱》:“见羞容敛翠,嫩脸匀红,素腰袅娜。红药栏边,恼不教伊过。半掩娇羞,语声低颤,问道有人知么?强整罗裙,偷回眼波,佯行佯坐。 更问假如,事还成后,乱了云鬓,被娘猜破。我且回家,你而今休呵。更为娘行,有些针线,诮未曾收罗。却待更阑,庭花影下,重来则个。”

  《望江南》:“江南蝶,斜日一双双。身似何郎全传粉,心如韩寿爱偷香,天赋与轻狂。 微雨后,薄翅腻烟光。才伴游蜂来小院,又随飞絮过东墙,长是为花忙。”

  欧阳修被捕入狱,开封府审理数月,却无法定罪,下了个“券既弗明,辩无所验”的结论,即原告的诉讼不明确,被告的辩词无法验证,之后放人了事。欧阳修众口莫辩,背上“莫须有”的丑闻贬至滁州,当“醉翁”去了。

  至和元年(1054年),由于欧阳修为举荐人才做了大量工作,升任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此时,一个更骇闻听闻的谣言出现了:有人上书弹劾他与儿媳妇有染!其根据又是上面那首《醉蓬莱》。欧阳修怒恨交加,连续九次上书宋英宗,为自己申辩。绯闻这种事情,是无法调查和辩解的,常常只要“也许有”三字就够了。虽然此次弹劾没有对他的仕途产生影响,但他的好色、乱伦之名,却在社会上流传起来。可以想像,作为儒家弟子的他,经受了多大的精神痛苦和压力,背脊受到了多少人的无端指点。

  欧阳修两次绯闻,都与上面那两首词有关,那么,这两首词是否为他所作呢?《名臣录》云:“仁宗景佑中,欧阳修为馆阁校理。……后知贡举,为下第刘辉等所忌,以《醉蓬莱》、《望江南》诬之。”原来是欧阳修担任主考官时,没有录取刘辉等人,刘辉等怀恨在心,作词诬陷。学者陈振孙对《欧阳文忠公文集》收集的900余首诗词良莠俱陈的现象进行研究,也说:“欧阳公词多有与《花间》《阳春》相混,亦有鄙亵之语厕其中,当是仇人、无名子所为也。”

  另外,欧阳修作为北宋文坛领袖,其创作态度十分严谨,苏轼《六一居士集序》称他“论大道似韩愈,论事似陆贽,记事似司马迁”。据说他写完《醉翁亭记》后,将文稿张贴至各个城门口,请人提修改意见。一个老樵夫认为开头太哆嗦,他虚心接受,将开头“滁州四面皆山也,东有乌龙山,西有大丰山、南有花山,北有白米山,其西南诸峰,林壑优美……”改为“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一个如此精益求精的文学家,肯定不会写即使今天看来,也是十足的“淫词”和黄色的作品的。

  既然这两首词不是欧阳修所作,为何有人屡屡以此来诬告、弹劾呢?原来,欧阳修正直敢言,早年要求改革政治,站在范仲淹一边,是庆历新政的干将,晚年趋向保守,反对王安石变法。而实施庆历新政和王安石变法时,是当时朝廷政治斗争十分激烈的时候,政敌们为打击对手,不记方法和手段。既然欧阳修有这些“把柄”流传在社会上,他的敌人们为何不利用呢?

  绯闻,只是敌人惯用的、不要多少成本的一种武器而已,但欧阳修已经重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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