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文者好色在自然》情欲篇之:吊柳永

非凡网 39 0

说起色,往往有人看作是单纯的情欲。却说这“色”,仅以意表就有颜之色,神情之色,种类之色,景之色,质之色,貌美之色,情欲之色种种。

  而佛教却也有青、黄、赤、白、黑五种正色,并可以此代表“五行”——地、水、火、风、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文者好色,无去无来。

   ——小序

   吊柳永

  让文与女色最大关联的先祖,未去细细考证。翻开记忆,却找到宋时穿梭于秦楼名姬间的“奉圣旨填词”柳三变。

  柳永, 字耆卿,原名三变,在家排行第七,又有人称作柳七,建宁府崇安县人(今福建崇安)。他恃才高傲,风流倜傥,文思敏锐,胸有文章,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却从不交文攀贵。在今人眼里,他也是受女生追逐的酷哥。虽社会在变,唯不改的却是人性。即使是在那时,也自然容易被女性爱慕。可这柳永更是善于填词。

  唐诗宋词。宋朝的词,无异于现在的流行歌曲,很是受前沿人类的追捧。而那时,达官贵人最时尚的消遣莫过于请歌妓,品香茗,听小曲。谁人姿色好,再加以唱的词填的好,自然名气就有,黄金白银也来的容易。

  这柳永,对词的音律精通之至,写词,如行云流水信手拈来。自然,也让有需求欲望的姬女如若神灵大肆追捧。据说在当时红楼之界,流传一些口号:

   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

   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

   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

   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他倒也识趣,把自己主动送到门上——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财色兼收。

  他是个风流的人。即使身边有数位窈窕风尘女子,可他照旧处处留情。即使在赴任途中,也一路访问有名姬女,在缠绵中寻找乐趣。尔后,再将其融进词中,任由看官听者想象翩翩。

  他是个多情的人。总爱留恋在曾经的花前月下。离离别别之中,让他有说不完的悲切。有词《雨霖铃》为证: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他是个念旧的人。在寻旧情时,那女子却与他人游乐。他再次惆怅,又留一曲《击梧桐》:

  香靥深深,姿姿媚媚,雅格奇容天与。自识伊来,便好看承,会得妖娆心素。临歧再约同欢,定是都把,平生相许。又恐恩情,易破难成,未免千般思虑。

  近日书来,寒暄而已,苦没忉忉言语。便认得、听人教当,拟把前言轻负。见说兰台宋玉,多才多艺善词赋。试与问,朝朝暮暮。行云何处去。

  他是一个执着的人。即使民间有“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之说, “柳三变游东都南北二巷,作新乐府……天下咏之,遂传禁中。仁宗颇好其词,每对酒,必使侍从歌之再三。” (《后山诗话》)他也未曾以此为鉴,加以收敛,追逐功名。却不以为然,只管陪伴红粉佳人,天天往来于红楼艳梦,度以温柔之乡。

  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和平常人一样,他要生活,也要寻银两维持三餐和享受。作为一个文人,他没有刻意追逐名利;也没有为生计做替人写写书信之类的小生意。只是另僻捷径,卖词为生。只不过购买的人群是一群姬女罢了。

  宋朝严有翼《艺苑雌黄》中有:“柳三变……喜作小词,然薄于操行。当时有荐其才者,上曰:“得非填词柳三变乎?”曰:“然。”上曰:“且去填词。”由是不得志,……纵游娼馆酒楼间,无复检约,自称云:“奉旨填词柳三变。”

  金口玉言。他抓住商机。做一手板,上书:“奉圣旨填词柳三变”。所作小词也落款:“奉圣旨填词”。

  “暇日遍游妓馆。所至,妓者爱其有词名,能移宫换羽,一经品题,声价十倍”(《醉翁谈录》)。

  他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男人的阳刚之气,七情六欲,他一样不少。他懂男女交欢之乐,也会为伊人高兴和悲愁。他有属于自己的爱情观。即使身边有再多的女人,他也怜香惜玉,用华丽辞藻装饰的词取悦身边的女性。在他现实的生活中,放旷不检,只是升华了秀色可餐的道理,放纵了一个正常男人的情欲而已。

  可是,人往往有些矛盾的思维。自己做的,那是应该的。而别人同样去做,却为己所不齿。

  宋仁宗这个真龙之子大概也没有逃离这种矛盾。在他身边佳丽无数。况且,一国之君,美人任由挑选,就是说他夜夜新郎也不为过。他爱听柳永的词,说明他也折服柳永的才华。可他难容柳永生活的不羁,以至于柳永在仕途难有出头之日。

  也罢,逝者如斯夫,一切依旧自然。惆怅苦闷之时,也学柳永三变:

  “我少年读书,无所不窥,本求一举成名,与朝家出力;因屡次不第,牢骚失意,变为词人。以文采自现,使名留后世足矣;何期被荐,顶冠束带,变为官人。然浮沉下僚,终非所好;今奉旨放落,行且逍遥自在,变为仙人。”

标签: 柳永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