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读唐诗·之二十六
南陵别儿童入京
李白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粟秋正肥。
呼童烹鸡灼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李白总是显得那么可亲可近,高兴的时候那么率真,情绪起伏宣泄无遗,从来不会有什么太多的顾虑和矜持。酒醉的时候连天子召唤都不可以在乎,甚至还要自称臣是酒中仙。或许这也正是长久以来李白始终活跃在人们心目中的原因。能够这样无拘无束、坦荡自如,一定是每个人心中的愿望。即便自身不能实现,看着别人的也能稍有安慰。整首诗显示了李白快意心情,因此落笔也无所顾忌,第一局和第三句中“白酒”两现就是一例。最后两句更是充满了自诩和自许之意,自有一种浅滩岂能困蛟龙的慷慨之气。
请平调词三首(其一)
李白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虽然是李白,我也还是觉得整首诗有“凑句”之嫌。第一、二句固然是才气肆意、劈空而来,第三、四句却怎么看都是“为写而写、为颂而颂”。然而,“云”、“花”之喻还是那么精彩,直接就可以用来作为化妆品的广告词。而“露华浓”作为一种化妆品Revlon的中文翻译,可谓妙手天成、天下无双。
拟古十二首(其九)
李白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无言,青松岂知春。
前后更叹息,浮荣何足珍?
差不多每个大的思想家,实际上是差不多每个人,因为前者具有话语权才显得更分明,都会在某个阶段、某些场合产生这种感慨。这也正是西方所谓哲学的三个问题“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这个时候笼罩内心的是一种虚无、忧伤的情绪。这种情绪一定能够感染人,因为每个人都曾经有过。事后看清和看轻这一切“浮荣”并不难,难的是当时、当下就能够领悟,从而在心态上“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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