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2004年4月诗选二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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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送一束鲜花
——生日祭师弟阿男
李磊
在你面前
我无话可说
你走的时候
我真的不知道
记得那个时候吗
我们俩背靠着背
对付十几个流氓
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在武打片的角色
我一直不敢再去看
后来在北京听说了
你把二十几个地痞
全部撂倒在菜市场
二十五岁的年纪
你死在武警医院
我却在那时结婚
后来我领着儿子
见到了你的父母
过去每年这个日子
我们总是共同度过
那些失散的故事呢
那些幽默的玩笑呢
每一年这一天
这一天每一刻
是否还会记得
在我的生日里
你说与鬼共过
2004/4/3
寻诗启事
李磊
失血的枫叶破碎
飘散安宁的秋天
——《绿色发带》
一
处女诗集《自画像》
仅存的手稿被火烧光
那是我诗歌的生命记录
那是我初恋的爱情证明
为19年前的诗歌理想
我跑了中国的半个南方
见了许多城市的诗人
赠送他们一本《自画像》
二
长春的曲有源邵春光曹野峰
上海的郁郁陈东东王寅李冰
杭州的梁晓明苏州的车前子
嘉兴的李伟伦桐乡的陈舟等
三
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
可能与报纸一起进了垃圾堆
可能当成手纸擦了屁股
也可能不屑一顾随手丢掉
一想起他们的漫不经心
就会诅咒着他们的粗心大意
刚刚知道诗人是个什么东西
就清楚诗歌原来是个尤物
四
王八犊子诗兄
小兔崽子诗弟
人老珠黄的诗姐
丰韵犹存的诗妹
你们在全国各地五湖四海
无论谁手头还有《自画像》
无论谁还知道《绿色发带》
我一定会给他们磕个响头
五
诗人知道金钱好
只有诗歌忘不了
2004/4/3
脆弱的神经
李磊
当命运的打击
成为不幸的根源
垂死的挣扎
就是光明的源泉
当爱情的报复
变成痛苦的力量
生活的破裂
就是幸福的资源
当金钱的迷恋
产生霸权的野心
政治的阴谋
就是黑暗的嘴脸
当生命的愤怒
创造民主的梦想
脆弱的神经
就是自由的精神
而你的不顺心
与我的不如意
还有他们的笑
就是我们的哭
2004/4/8
健康
李磊
我记不得
与多少个女人
有过多少交欢
吻她们的嘴唇
亲她们的脸蛋
捏她们的乳房
搂她们的身体
我拚命地喘气
她拚命的呼吸
她们的声音
我们的拥抱
我还没死
她还活着
谁也搞不清楚
一生有多少时间
恩恩爱爱缠缠绵绵
2004/4/9
月亮好我也好
李磊
如果没有月亮
太阳会是什么
如果不长眼睛
人就没有鼻子
狮子没有猎物
大象不能喝水
人类未曾存在
生物没有氧气
动物没有呼吸
宇宙不是宇宙
太空不是太空
你不是你
我不是我
甚至没有肉体
甚至没有精神
女人不是女人
男人不是男人
星星没有光明
银河没有黑暗
没有了月亮
我不是太阳
2004/4/9
无题的摇蓝
李磊
当我们成为老鸡巴灯了
回忆比运动还要快乐
我们脑袋仅存的白发
也被撒娇的岁月蚀光
当我们成为小脚老太太
爱情的本身就是圣经
我们内心仅存的罪恶
也成为善良人的忏悔
当我们敲击文痞的前额
用真理戳穿混帐的嘴脸
我们灵魂深处的天堂
也成了小人们的地狱
当我们的心直口快
与邪门歪道势不两立
我们愤怒的精神力量
绝不妥协任何的权威
当我们面对狼哭鬼嚎
与眼斜心歪之徒的挑战
我们报答人民的恩宠
绝不放弃诗人的尊严
当我们倒立着这个世界
在人妖之间拎着垃圾桶.
我们的脚丫子也是旗帜
我们的死灵魂也能安歇
2004/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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