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朝诗人有关的故事
胡桐秀
唐朝,在唐朝,一块砖头砸下来,十个人里会有三个书法家、四个画家、八个诗人——兼的。是个令人神往的朝代,轻歌曼舞的娇娘比比皆是!以杨贵妃为代表的美女们,以她们丰腴的姿容,象征那个时代的荣华富贵,彩衣飘飞,舞殿冷袖,歌台暖响,一宫之内,气候不齐,如何艳丽无比的生活!单是那天上才有的霓羽衣曲,光听说过,已令我神向往之。
要提起才子来,把一本《全唐诗》摆在你面前,你要说,这肯定是疯狂的时代,八十年代出了一个顾城,一个海子,十年之间,一个卧轨,一个砍死心爱的人,然后自尽。凄怆得让人心碎,一想到有关诗人的故事,总有但是之后的故事。但是,一个唐朝,令无数别朝的诗人只能望唐兴叹,恨不能,踊身千年之前,与唐人为伍,与酒为伴,酬唱应和,不亦快哉!世间很多人可以解读,但唯有诗人让你望而却步,因为你的智商与情商只能望其项背。
那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陈子昂,以他千年不变的孤独背影,彰显着一个诗人广阔无比的人文情怀,悲悯这世间的万物,以和天地比肩而立的姿态,和那个隔了他几百年的曹操“观沧海”相呼应,用宇宙的精神感动着后人再后人。
最让人感念的是那个写出“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王勃,在初唐四杰里,最是雄姿英发,他几乎早李白几百年,演绎了“水中捞月”,并与日月同眠的浪漫故事。以他二十六的风华岁月,在《滕王阁序》里留下千年的叹息。杜甫在几百年后,为初唐四杰写下四句“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晒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一向老成持重的杜甫,也会“为四杰”两面三肋插刀,眉目倒立,可见诗人惺惺相惜,非那些后辈子小子们所能理解。
那年,到南京的夫子庙,忽然惊诧于刘禹锡的“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说实在,对这首诗早是耳熟能详,桥边丛生野草和野花。草长花开,这些野草野花是滋蔓在一向行旅繁忙的朱雀桥畔,正表明昔日车水马克的朱雀桥,今天已经荒凉冷落了。本来鼎盛时代的乌衣巷口,却用一抹斜晕,使乌衣巷完全笼罩在寂寥,惨淡的氛围之中。“寻常”二字又特别强调了今日的居民是多么不同于往昔。从中我们可以清晰地听到作者以这一变化发出的沧海桑田的无限感慨。
但在那个微雪的天气,秦淮河畔,灯笼闪闪,黑白墙,人已散去,现代的脸已经消失,历史渐渐浮现出他冷酷的一面,毫不含糊。历史的烟云漫天扑来,像历史的经纬,分明得让你惊惶失措。有什么比“潮打空城寂寞回”更让人感觉到沧桑的呢。
后来在话本故事当中,关于那些繁华艳丽的唐朝,让我一再猜疑,如果真有“烟花三月下扬州”那般明亮潋滟的故事,这个晚唐的杜牧又为什么要感叹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可见他内心也是彷徨无依,所以,要编个“千里莺啼绿映红, 水村山郭酒旗风。”自欺欺人一下。他肯定是唐朝的阿Q。要不,怎么会心境一转,思绪随之转到“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那真是怎样一个愁字了得。
每当良辰美景,或雪朝月夕,他邀客来家,先拂酒坛,次开诗箧,后捧丝竹。于是一面喝酒,一面吟诗,一面操琴。旁边有家僮奏《霓裳羽衣》,小妓歌《杨柳枝》,真是不亦乐乎。直到大家酩酊大醉后才停止。这个叫白居易的大诗人,有时乘兴到野外游玩,车中放一琴一枕,车两边的竹竿悬两只酒壶,抱琴引酌,兴尽而返。
他的身上写满了繁华艳丽!
幻想一下,唐朝的底色如果是粉色,那只肯给年青人一点颜色,太过娇嫩。年龄稍大来看它,必然有黯黄的底色让人看了心酸。
杜甫一出场,必然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实际上,杜甫这时也只不地四十多岁,按现在看,也不过正值壮年,如何就悲怆出这般让人落泪的诗句来?这个十几年无家可归的人,在一叶小舟之上,辗转于长江中游,在今天的四川,湖北一带流浪。
而同时期,另一个一直活在三十岁的大诗人,恰恰就在此时,选择了长江下游,今天的马鞍山当涂附近!李白的很多诗都写得是那里的生活,这是李白的晚年了,可是,永远活在三十岁的李白,并没因自己已经过了花甲就老尽一颗少年心,依然激情澎湃地吟咏出“桃花潭水深千,不及汪伦送我情”!连他那孤苦无依的老境也被他描绘成“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弥漫着仙人气象!同样的处境,却唱出不同的曲调。以至,现在的马鞍山一带,依然无处不有李白影响,有太白诗社,有一个“国际吟诗节”,有一个李白纪念馆,有一个座落在大青山的李白墓,据说是衣冠冢,管他是什么,因为李白,这里有了太白酒,有了这个地方人的寻根的浓重情怀。如果说,两位诗人的晚境差异如此之大,那绝不是他们的真的有如此大的差异,只是因为现在我们硬是往李白的脸上涂上了粉红色而已。
细想来,杜甫更让人凄然不语,而李白喧嚣也不过是因为唐朝的影子,初看起来,让人心羡不已,细一盘算,到处是无限惆怅。
唐朝原来给了我很多的假象,就像那个海子,给我们描给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他自己却背离大海,踟蹰而行。
但唐朝必竟有了这么多的诗人,这是哪个时代都无法相比的。一个个唐朝的诗人在你面前走过,他们似乎都衣食饱暖,这和乱世出诗人,愤怒出诗人有悖论!《诗经》不是一再说,诗可以“兴观群怨”么?可这么丰腴厚重的唐朝能给他们这些么?但必竟成了诗人,而且达到了诗的颠峰状态,所以后来的才子们才会绕开诗去填词,去写曲,去写小说。从大雅之堂过渡到了下里巴人。一个时代能有这样的贡献,也足以让我去膜拜,去礼赞。
我想讲一个唐朝诗人故事,却不知怎么,却最终停在李煜的词上,诗人的故事结束了,词人的故事又开始,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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