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后人撰文为柳永“平反” ——还读者以真实的柳永
小说家言该休矣!
——还读者以真实的柳永
柳哲
安徽岳西《河东柳氏宗谱》
《华夏时报》(2006年5月10日)副刊发表了记者王青笠所写的《柳永:风流才子,却受尽名流歧视》的专版文章,作为柳氏后人的笔者读后很不是滋味。一般人对柳永的认识只停留在宋人笔记和小说家冯梦龙著的《喻世明言》第十二卷,“众名姬春风吊柳七”这篇小说的印象。记者王青笠所写文章沿袭小说家言,给予读者的柳永不是真实的柳永,而是被小说化艺术化的柳永,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而“非副刊·大家”专版在《告本版读者》中所写:“我们想展现给读者看的,……基本是真事,绝对是趣事”,而该文是丑化了柳永,哪里谈得上是“基本真事”呢!如“柳永年轻时就不务正业,在京城的花花世界声色犬马,出入歌楼妓馆,和乐工妓女打成一片。”“这个传闻风流无比,令人向往,但古板的学者总爱弄个究竟,最后考据出来,柳永是由某个官员收葬的”、“但满世界的人,谁也不敢重用他,一辈子柳永都是个基层干部”、“柳永走后门的企图未遂”、“柳永一想,既然皇帝眼里都有咱这么一号,干脆直接走走一把手的门路,弄个官干干”等等,与历史事实有重大出入,都是记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量”。如此不顾历史事实的报道,以讹传讹,势必严重影响了柳永及其柳氏族人的声誉,也是对历史与广大读者的不负责任。为此,笔者根据有关史料写成此文,希望贵报发表,以正视听。
柳氏宗谱中有关柳永的记载
据安徽岳西《河东柳氏宗谱》记载:“公讳永,字三变,宋仁宗景佑年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世号屯田先生。尝作词辑之名曰《柳氏乐章集》,见者嘉之,诗曰:
斯文奕世仰公传,天赐繇裔启后贤。
梓里邑中沾化育,万家黎庶庆重天。
章章乐府称佳句,集集新诗荫海边。
当时手泽今还在,六合弥闻动地欢。”
据笔者在国家图书馆发现的《京江柳氏宗谱》记载:“仁宗时,耆卿(柳永)亦饶有文誉,而于音律尤精,东坡每见其词自谓不及。(笔者按:岂能说受尽当时名流歧视呢!)特不拘小节,未获大用,卒葬丹徒土山,详于县志,而同时有柳涗者(笔者注:柳涗即柳永之子,字温之,宋仁宗庆历六年贾黯榜进士,曾官著作郎及陕西司理参军。更是说明了镇江柳氏为柳永之后),
世居丹徒,登宋庆历六年进士,历仕俱有惠政,哀耆卿之后,而收恤之,此丹徒柳姓之始见于者也。及南渡高宗绍兴十八年,柳仲永复登进士,载于郡志,非其苗裔耶!”
镇江8世孙柳蓉作《重修宗谱例言》中写到:“盖自宋耆卿公始居润,厥后高宗南渡,兵火相仍,前此谱牒,荡焉无存。”
《楷人柳公暨元配封宜人张太君合葬墓志铭》写到:“按状柳为河东右姓,其先以和圣食邑柳下,因以为氏。自六朝至唐宋,代有传人,庆历间耆卿先生侨寓于润,殁葬丹徒之土山,载在郡志,是为吾郡柳氏始祖。”
《京江柳氏宗谱》卷四世系表一世祖柳鲲的介绍中写到:“宋工部屯田员外郎耆卿公迁润,其后世居之。世系中断,前代无考。京岘山祖茔,公与月溪公居其末二冢,其上尚有五冢,生卒名字俱缺。”
从以上《京江柳氏宗谱》记载可知,今江苏镇江等地柳氏为柳永之后,包括著名学者柳诒征、联想集团创始人柳传志等皆为其后裔。而且还可知他逝世后确实葬在镇江的土山。
柳永的家世
据王禹偁在《建溪处士赠大理评事柳府君墓碣铭并序》中写到:“公讳崇,字子高,五代祖奥从季父冕廉问闽川,因奏署福州司马,改建州长史,遂家焉”柳崇为柳永祖父,柳崇乃柳冕6世从孙,可知唐代著名文学家柳冕应是柳永的八世从祖。
另笔者读到学者朵朵在《花台弟子柳永纪事》对柳永家世的考证就比较严谨可靠,特转录如下:
在《福建通志》、《福建建宁府志》和《福建崇安县志》诸书中,都有柳永的家世和柳永事迹的记载,但诸书详略不一,事实也有出入。今参合诸书,叙述他的家世梗概:柳永是福建崇安县五夫里人(朱彝尊《词综》卷五误作乐安人)。他的先世由河东移来,住在崇安五夫里的金鹅峰下,从此就为五夫里人了。他的祖父名崇,字子高,十岁丧父,母丁氏亲自抚养他、教育他,后来长成,以儒学著名。当王延政据福建时,闻他的名,召补沙县丞,他以母老辞谢,终身不仕。南唐灭福建王氏,子柳宜、柳宣都入仕南唐;他们迎崇到建康,但崇自己却不愿推恩受封。宋灭南唐,柳宜、柳宣入宋,服官山东。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柳崇渡江到济州去看柳宜、宣二子。到了柳宣的济州官舍,忽患重病,遗嘱说:“吾读圣人书,朝闻道夕死可矣,毋得以浮屠法灰吾之身。”后来死了,柳宜奏请守孝三年,朝议不许(“八闽旧志”误以为柳宏事,柳宏这时还未登第)。当时人对柳宜守孝这件事,都很称赞。
柳崇有子六人——宜、宣、寘、宏、寀、察都有官职:
柳宜:仕南唐,官监察御史(郑文宝《江表志》卷下,载柳宣官监察御史),入宋为沂州费县令。后登宋太宗雍熙二年梁灏榜进士,官至工部侍郎。
柳宣:仕南唐,官大理评事。入宋以校书郎为济州团练推官,后为大理司直、天太军节度判官。
柳寘:字朝隐,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蔡齐榜进士。
柳宏:字巨卿,宋真宗咸平元年孙仅榜进士,知江州德化县。天圣年中,累迁都官员外郎,终光禄寺卿。
柳寀:官礼部侍郎。
柳察:年十七,举应贤良,待诏金马门。仕至水部员外郎。
柳永的父亲柳宜是柳崇的长子。柳永弟兄三人,柳永最幼。他和哥哥柳三复、柳三接都知名,当时号称“柳氏三绝”。
柳三复:宋真宗天禧二年王整榜进士。
柳三接:字晋卿,宋仁宗景祐元年张唐卿榜进士,与柳永同榜登第。官至都官员外郎。
柳永有子名涚,字温之,宋仁宗庆历六年贾黯榜进士,曾官著作郎及陕西司理参军。又柳永有侄名淇,字润之,柳三接之子,宋仁宗皇祐五年郑獬榜进士,官至太常博士。相传柳淇工书,李泰伯的袁州学记就是他手写的。
柳永的墓葬
文康葛胜仲《丹阳集·陈朝请墓志》云:“王安礼守润欲葬之,藁殡久无归者。朝请市高燥地,亲为处葬具,三变始就窀穸。近岁水军统制羊滋命军兵凿土,得柳墓志铭并一玉篦。及搜访摩本,铭乃其侄所作,[高熙曾先生以为此人当系柳淇。《崇安县志》载柳淇为柳永之侄,且为书法家(见《皇宋书录》),则此墓铭当出柳淇之手。]篆额曰:“宋故郎中柳公墓志”,铭文皆磨灭,止百余字可读云:“叔父讳永,博学,善属文,尤精于音律。为泗州判官,改著作郎。既至阙下,召见仁庙,宠进于庭,授西京灵台令,为太常博士。”又云:“归殡不复有日矣,叔父之卒,殆二十余年云。”
按叶梦得曾在丹徒做过官,葛胜仲也是丹阳人,他们都说王安礼守润州(即镇江)时葬柳永,这是比较可信的,可惜王安礼原集及葛胜仲原集都已失传,不能考见营葬柳永的事:今大典本的王安礼《王魏公集》及大典本的葛胜仲《丹阳集》又都没有提到葬柳永的事,竟使我们找不出更多的材料证实营葬柳永的详细经过。
另外乔长富先生所写《柳永墓葬何处》一文,发表于2006年2月6日《镇江日报》上,对于柳永的墓葬作了详实的考证,对于在江苏镇江重修柳永墓或其它纪念设施的依据。特抄录全文如下:
柳永(约980-1053年)是宋代大词人。他生前词名显著,但仕途坎坷。去世之后,对于他的葬地,有五六种说法。最后,经过词学专家考证,断定柳永是葬在润州(今镇江)北固山下。这一结论为大多数学者所信从。
北宋末年和南宋初年的叶梦得在《避暑录话》中明确说柳永“死,旅殡润州僧寺”;明代正德《丹徒县志》有“屯田郎柳永墓在(丹徒)土山下”,万历《镇江府志》不但有同样记载,而且记载了在土山下发现的柳永墓志铭残碑的部分内容。问题在于,柳永墓是“在土山下”,“土山”就是北固山吗?
事实上,“土山”并不是北固山。元代镇江籍学者俞希鲁所撰《至顺镇江志》卷七说:“土山,在县西江口,俗呼竖土山(唐刘禹锡诗:‘土山京口峻’)。旧与蒜山相属,今改名银山。”而北固山,东晋以来就很出名,人们并没有称它为“土山”的。可见,柳永墓所在的“土山”,就是“银山”(今天镇江五十三坡下仍有叫银山门的地方),就是云台山北面的那一部分,并不是北固山。
清代镇江籍词人赵彦俞有一首凭吊柳永墓的《琵琶引》词,上段开头就说:“芳草西津,那堪问,故里清明时节。”中间又有“春去也,荒坟一掬”等语;下段更有“惟有土山深处,记王郎碑碣”(指柳永墓残碑)等语。从中可以看出,柳永墓所在的“土山”,是紧靠“西津”(即西津渡)。这首词,既是柳永墓“在土山下”的旁证,更是“土山”就是“银山”的明证。根据上述情况,可以认为,柳永墓是在紧靠西津渡的“银山”下,而说柳永墓在北固山下就值得怀疑了。前两年,在讨论北固山景区规划时,有人曾提议在北固山重建柳永墓。现在看来,这是不妥当的。但是,既然柳永墓是紧靠西津渡,那么如果能在西津渡一带重建柳永墓,就不但对于纪念柳永这位大词人,而且更对于挖掘和丰富西津古渡一带的文化内涵,都具有重要意义,可谓一举数得。
柳永是体察民情的名宦
祝穆《方舆胜览》卷七,也记“名宦柳耆卿,尝监定海晓峰盐场,有题咏。”但他所谓题咏,并没有记下来。所幸元冯福京《大德昌国州图志》卷六,既载名宦柳永曾监晓峰盐场,并把柳永所作的一首《鬻海歌》也全记下来:
鬻海之民何所营?妇无蚕织夫无耕。衣食之原太寥落,牢盆鬻就汝轮征。年年春夏潮盈浦,潮退刮泥成岛屿。风干日曝盐味加,如灌潮波溜成。浓盐淡未得闲,采樵深入无穷山。豹踪虎迹不敢避,朝阳出去夕阳还。船载肩擎未皇歇,投入巨灶炎炎。晨烧暮烁堆集高,才得波涛变成雪。自从潴至飞霜,无非假贷充侯粮。秤入官中得微直,一缗往往十缗偿。周而复始无休息,官租未了私租逼,驱妻逐子课工程,虽作人形俱菜色。鬻海之民何苦辛!安得母富子不贫?本朝一物不失所,愿广皇仁到海滨。甲兵净洗征轮辍,君有余财罢盐铁,太平相业何唯盐,化作夏商周时节。
诗中具体地叙述了海滨劳动人民制盐的过程和他们辛苦艰难的实情,充分表现了人道主义精神。另外,诗中也揭露了当时地主、官僚和奸商对人民进行残酷的剥削,这确实是一篇很宝贵的文献,足以与白居易的《新乐府》媲美,《宋元方志》把他列入名宦一类不是偶然的。可惜宋人笔记中,既未提到柳永名宦的事迹,更没有记载他这一类富于人民性的诗歌。清朱绪曾《昌国典咏》卷五,极称这篇《鬻海歌》“洞悉民疾,实仁人之言”,并有诗说:“积雪飞霜韵事添,晓风残月画图兼。耆卿才调关民隐,莫认红腔昔昔盐”。也能认为他是名宦。(朵朵《花台弟子柳永纪事》)
柳永的劝学文至今仍是劝学经典
在《古文真宝》一书中,收入柳永《劝学文》一篇,可知柳永的为人与治学的态度。全文如下:
“父母养其子而不教,是不爱其子也。虽教而不严,是亦不爱其子也。父母教而不学,是子不爱其身也。虽学而不勤,是亦不爱其身也。是故养子必教,教则必严;严则必勤,勤则必成。学,则庶人之子为公卿;不学,则公卿之子为庶人。”
难怪柳永兄弟三人能够中进士成名宦,文播四方,名传千古,而其子柳涚和侄子柳淇亦能中进士,是很自然的事情了。如果如冯梦龙的小说家言,此柳永并非彼柳永也。柳永的家学家法其实就是河东柳氏的家法,镇江柳氏承继家学家法,在近现代能够出现柳诒征、柳传志这样的杰出的柳永后裔,也并不奇怪了。
附录:柳永 风流才子,却受尽名流歧视
一首词,惹了皇帝断送了仕途
柳永年轻时就不务正业,在京城的花花世界声色犬马,出入歌楼伎馆,和乐工歌伎打成一片。柳永在音乐和文辞上是个天才,当时的乐工只要有了新曲子,一定要请柳永作词,才能成为四处传唱的流行单曲,柳永也就成了最知名的流行音乐人。
今天的人一说起唐诗宋词就魂飞魄散,觉得高雅得不得了,其实在唐宋时候不过是供人哼唱的流行音乐,柳永的名声在当时也就相当于现在的罗大佑,说不上多阳春白雪,但够出名。连仁宗皇帝都喜欢K柳永的歌,每次皇宫举行国宴都要让乐工反复演唱柳永作品。现在大学毕业可以干IT、当律师、做营销、抡手术刀……条条大路通罗马,那时候念书的唯一出路就是当官。柳永一想,既然皇帝眼里都有咱这么一号,干脆直接走走一把手的门路,弄个官干干。
碰到机会合适,主管天文的官员报告说老人星出现,被认为是大大的吉兆,仁宗心情不错,就让官员们填词助兴。一个太监就私下跟柳永打招呼,说机会来了,这不就是你老哥的长项么,赶紧拍马屁伺候。柳永不敢怠慢,使出吃奶的劲填了一首词交了卷,不料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柳永的词有一句是“宸游凤辇何处”,正好是仁宗纪念他老子写的挽词里的话,仁宗看见了心里就一酸。再看到“太液波翻”,仁宗便火了:干吗不写“太液波澄”,这才听着喜庆啊。说完就把柳永的词扔地上了,柳永走后门的企图未遂。
前门柳永也试着走过,不过出师不利,落于马下。柳永想着凭自己那么大才情,丢这个脸不应该啊,就写了一首词自我安慰,说什么“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什么“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总之意思是“老子不在乎”,足足的精神胜利了一把。柳永那时候虽然是一白丁,但绝对是文化名人,这首词照样又风行天下,仁宗看见了非常不爽,憋着劲准备收拾他。
后来柳永终于多年媳妇熬成婆,进士考试及第,仁宗翻看录取名单的时候看见了他的名字,就一挥笔把他除名了:他不是不要浮名么,别在这现眼了,接着填词去吧。柳永虽然从此很阿Q的自吹“奉旨填词”,一副天下人不在眼里的轻狂,但心里也够别扭。不过这家伙够顽强,就这么连栽跟斗还屡败屡战,最后47岁的时候才混上了个进士。但满世界都知道他是招皇帝老子烦的人,谁也不敢重用他,一辈子柳永都是个基层干部。
一首词,受尽当时名流的歧视
话说回来,柳永虽然是流行之王,从文盲到文化人都熟唱他的词作,但主流文学界人士却始终觉得这小子不上道,就如同红学界把刘心武先生视为门外汉一个调调。
柳永在官场上连年走背字,自己实在扛不住了,去找宰相晏殊求情。晏殊似笑非笑:你老弟喜欢填词吧?柳永回答:也就是跟老大你差不多。晏殊说:可咱不走商业化的路子啊。柳永一听就知道没戏了,柳永走的是当时的通俗路线,别说自命正宗的晏殊,就连不拘一格的苏轼,也觉得柳永不地道。
另一著名词人秦观从绍兴到开封,苏轼先吹捧他说:你现在越来越红了,京城到处在传唱你的新词。秦观挺得意,嘴上却赶忙客气一通,没想到苏轼还有下文:可怎么分别这几年,你堕落到学起了柳永的风格。秦观连忙撇清:咱虽然不成器,也不至于跟那小子学。苏轼说,“消魂,当此际”不就是柳永的路数么,俗!据说,就因为这个,秦观一直非把这句给改了不可,但他的这首词已经天下传唱,改不过来了。这事明摆着,柳永虽然名声混出来了,在同行里却上不了台面。柳永本名叫柳三变,眼见自己这么众叛亲离,在圈里相当难熬,这才改名叫柳永,为的就是日子好过一点。俗归俗,苏轼也时不时想和柳永较较劲。苏轼在京城翰林院供职的时候,有一名门客非常擅长唱词,是当时的“国嘴”。苏轼就问他,自己的词和柳永的词谁的强。门客回答说:柳永的词适合十七八岁的女孩,拿红牙板打着拍子唱“杨柳岸,晓风残月”;您的词得关西大汉用铜琵琶、铁拍板,高唱“大江东去”。这话皮里阳秋、似赞非赞,苏轼一笑了之。
一首词,引来金兵百万下江南
尽管遭到圈内人士的强烈鄙弃,但柳永在广大群众中呼声极高,连那时的国际友邦人士都给予高度肯定。
孙何是柳永从前的哥们,后来孙何阔了,在杭州花天酒地。混迹江湖的柳永想上门找老兄弟,估计样子太过寒酸,门口的保安压根不给他通报。柳永愁眉苦脸地想了个苦办法,他写了一首词,求杭州歌伎的头牌花旦在孙何请客的时候唱。孙何一听,就知道柳永到了,这才把柳永请去一起厮混。
柳永用来当敲门砖的这首词,就是鼓吹杭州的名篇《望海潮》。一百多年后,金国皇帝完颜亮听乐工唱了这首词,对杭州的旖旎风光垂涎得不行,在派驻南宋的外交代表团中特意安插了画家高手,在杭州画了一幅西湖山水图带了回来。完颜亮把画裱成屏风,并且加上自己全副武装的肖像,对南宋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柳永的《望海潮》就是催化剂。
不过赵构这小子走了狗屎运,把身边的名将杀的杀赶的赶之后,居然还有一介书生虞允文会带兵打仗,在长江边上的采石矶把金国的几十万军队揍了个灰飞烟灭,完颜亮也在乱中被杀,到阴间做他的杭州梦去了。南宋文人追根溯源,认为是柳永的《望海潮》逗得完颜亮春心荡漾,把小命给交代掉了。不光金国,连那时的朝鲜、日本都有大量柳永的崇拜者。被极端鄙视和极端追捧,是柳永和他的柳氏作品经常受到的款待。柳永死了几十年,这个官司还没闹完。当时有一个司长在开封城里下馆子,一边吃还一边大骂柳永下酒。一个老太监听不下去了,拿了纸笔跪在司长面前说:您觉得柳永不成,那您写一首给大伙开开眼?“倒柳”和“挺柳”矛盾之尖锐,由此可见。
去世后,满城妓女都给他送葬
柳永最铁杆的支持者,是青楼的广大从业人员,柳永是花街柳巷的皇帝。据说当时开封的名妓,任他什么花魁头牌,要是不认识柳永,没经过柳永品题,就根本不能算混出来了。有谚语说“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就是歌颂柳永在青楼业的泰山北斗地位的,柳七就是柳永。
传说中跟柳永关系最瓷实的红颜知己是谢玉英。柳永路过江州,按惯例寻访当地名妓,有人告诉他谢玉英是本地第一。柳永去了一看,谢玉英也是他的“柳丝”,桌上放的都是他的专集,偶像一来,谢玉英哭着喊着就要从良跟着柳永开路。柳永因为身有公事,就相约回头来接。一年后柳永再过江州,没遇到谢玉英,就留词一首回了京城。谢玉英回来看见后,竟然一直追到了开封。柳永死后不到两个月,谢玉英就因为哀痛过度,追随柳永于泉下了。
柳永扎根青楼,跟长在那里一样,以至于有传言说,柳永死后,是开封的名妓们凑钱安葬柳永。送葬的那天,满城妓女没有一个不来的,哭声震天,和亲人去世一样悲痛。此后每年清明时分,开封名妓都要给柳永上坟,而且起了个专业术语叫做“吊柳七”,当年没有“吊柳七”的,都不敢出门踏青。这个风俗一直保持到了北宋灭亡。这个传闻风流无比,令人向往,但古板的学者总爱弄个究竟,最后考据出来,柳永是由某个官员出钱收葬的。
民间对柳永的超级崇拜和上层对柳永的极度不屑,混杂在一个人身上,让他在自己的时代便成为了一个有争议的人物。今天,诵读柳永词作的人不管喜欢不喜欢,没有不把他当做一代词家宗师的。但是,柳永死后,在元代撰写的《宋史》上,连他的传记都没有.
简介
柳永(?-约1053年),北宋词人。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崇安(今属福建)人。景佑元年(1034)进士,官屯田员外郎,世称柳七、柳屯田。为人放荡不羁,终身潦倒。其词多描绘城市风光和歌伎生活,尤长于抒写羁旅行役之情。创作慢词独多。铺叙刻画,情景交融,语言通俗,音律谐婉,在当时流传很广,对宋词的发展有一定影响。《雨霖铃》、《八声甘州》、《望海潮》等颇有名。但作品中时有颓废思想和庸俗情趣。诗仅存数首,《煮海歌》描写盐民贫苦生活,甚痛切。有《乐章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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