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该是什么样的季节
一
每一个人都应该缩到生活的深出
这样来看我们的世界会是另一个样子
也是在一个深秋
我抵达中国的极北之地——漠河
它比一个火柴盒子大不了多少
只要我轻轻一擦它就消失了
让我们都来看一看
这是一个比普通县城还要小的小城
就在地图上闪闪发亮
也不知道距那个叫呼兰的地方有多远
秋天总是在我们认为遥远的地方
我们的目光远不止这些
森林公园里
秋天松树依然在翠绿
我和表侄外甥一起度过的下午
我和他们一起走进了04年的秋天
和我隐藏在唐老鸭后面的童年
更多的秋天是次第展开的
它在我们的童话中开始
它拿出我六岁时候的小汽车
开进故乡大山的怀抱
我们的花衣裳和纸风筝都卡在一棵老柳树上了
如今这棵记忆中的老柳树
据说在一次雷击中丧生
我们却被抛弃在想象之外的地方
二
秋天会记住人们一生中最为惬意的东西
它也会承受一次次命运的考验
我的命运是在旅行中被改变的
秋天的旅行多少会有些意外
干涸的流域以及黄沙的土地
它们也曾留下我的足迹
只是风轻轻一拂
便没了
当一群羊和几匹马走进这个秋天
我就知道该收藏一座料场
放在唐老鸭的腹中
那是一个无比安全的地方
收集草料的工人还没有收工
所有的动词都被他们一一使用
这该死的
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几经周折还是西部旷野上的秋天最为原始
它完整的记录我的内心世界
无知，彷徨，失落，惊喜，兴奋以及绝望
一生中幸福的日子没有多少
幸福的生活早已被我存入记忆的底片
在一个个的秋天之外它们终将暴光
我曾率领一群虚无在那里突围
生活之外，秋天之外
是一片可怕的死亡一样的未知
三
秋天在北方真正的来临是在
我出生后的第二十五个年头
那时我知道它不在故乡
不在东北，不在极北，更不在西部
它早已皱巴巴的被风干在我的手指缝里
我曾带着他一起走上火车
沿途收割了北方所有的土地
那日渐稀薄的河水
藏着我对所有疑问的惊慌
2004年11月28日，雾，好大的
雾遮住了郊区所有的眼睛和窗户
还有一辆辆响笛的车灯
我在秋天的怀抱里看到了一首诗歌的真正开始
它行走的痕迹那么清晰
似蛇以及蜈蚣过后的蜿蜒曲折
完全不需要大提琴，秋虫
为我和一首诗歌而鸣叫
就这样秋天在一次大雾里转折
四
接下来，2005年10月8日
在这个秋天一群孩子爬上窗台
故地重游
寻找童年的唐老鸭
和记忆力里的料场
一切都已变的面目全非
透过模糊的窗户格子
听见外面的鸡叫，马达声和工厂机器的轰鸣
高压线穿过城市和乡村的心脏
她每走一步都要损耗一些
接着是关于更多损耗的信息
秋天在野外大桥的桥洞里
曾为一位二十四岁的姑娘披了一件外衣
如今姑娘早为人妻，亦为人母
她的善良已经使好多的秋天受恩
如今她没日没夜在山东的工厂里生产阿胶
多么美妙，她也曾经看见那群孩子爬上窗台
她看见她自己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就是
那个大眼睛沉醉于幻想的姑娘
我也曾是他们中的一个
但是我却回不去了
我不能两次爬上同一座阳台
人们最终都会在秋天里变成孩子
但是他们也不能两次爬上同一座阳台
还是缩到生活的深处吧
这只是秋天的一部分
更多的已被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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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秋天的诗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