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义熙元年(405),陶渊明弃官归田,作《归去来兮辞》。这篇辞体抒情诗,不仅是渊明一生转折点的标志,亦是中国文学史上表现归隐意识的创作之高峰。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起二句无异对自己的当头棒喝,正表现人生之大彻大悟。在诗人的深层意识中,田园,是人类生命的根,自由生活的象征。
田园将芜,意味着根的失落,自由的失落。归去来兮,是田园的召唤。也是诗人本性的召唤。“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是说自己使心为身所驱役,既然自作自受,那又何必怅惘而独自悲戚呢。过去的让它过去就是了。诗人的人生态度是坚实的。“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过去不可挽回,未来则可把握,出仕已错,归隐未晚。这一“悟”、一“知”、一“觉”,显示着诗人把握了自己,获得了新生。“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此四句写诗人想像取道水陆,日夜兼程归去时的满心喜悦。
舟之轻飏,风之吹衣,见得弃官之如释重负。晨光熹微,恨不见路,则见出还家之归心似箭。这是出了樊笼向自由的奔赴呵。连陆行问道于行人,那小事也真实可喜。“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一望见家门,高兴得奔跑,四十一岁的诗人,仍是这样的天真。
僮仆欢喜地相迎,那是因为诗人视之为“人子”而“善遇之”(萧统《陶渊明传》)。孩儿们迎候于门,那是因为爹爹从此与他们在一起。从这番隆重欢迎的安排中,已隐然可见诗人妻子之形象。“其妻翟氏亦能安勤苦,与其同志”(出处同上)。在欢呼雀跃的孩子们的背后,是她怡静喜悦的微笑。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望见隐居时常踏的小径已然荒凉,诗人心头乍然涌上了对误入仕途的悔意;只是那傲然于荒径中的松菊,又使诗人欣慰于自己本性的犹存。携幼入室,见得妻子理家抚幼,能干贤淑。那有酒盈樽,分明是妻子之一片温情。多么温馨的家庭,这是归隐的保证。
“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饮酒开怀,陋室易安,写出诗人之知足长乐。斜视庭柯,傲倚南窗,则写诗人之孤介傲岸。“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诗人的心灵与生活,已与世俗隔绝,而向自然开放。
日日园中散步,其乐无穷。拄杖或游或息,时时昂首远望,也只有高天阔地的大自然,才容得下诗人的傲岸呵。“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此四句之描写,显然寄托深远。
追问:有点答非所问的感觉
追答:《五柳先生传》这篇传的写法很特别。
正式给人立传,总要说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人。但陶渊明笔下的主人公,既不知其名姓,也不知其来历,这就使人觉得高深莫测,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富于传奇色彩。因为他的宅边有五棵柳树,大家都叫他“五柳先生”,于是他也便把这作为自己的雅号。 本文赞语,用“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的话来赞扬五柳先生,说“其言兹若人之俦乎”,意谓大概这两句话说的就是五柳先生这类人吧,也就是说五柳先生是黔娄一类人物。
两句话非常精炼地概括了五柳先生的性格特征,使古今两个人物相映生辉。下面“衔觞赋诗”几句,用记述与抒情再补一笔,人物的精神面貌更加突出,像是在画面上真的活动起来。虽然贫困,并不妨碍他心境的悠闲,饮酒赋诗,自有不可多得的乐趣。这几句也和前面“传”的部分相呼应。
赞语以“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结束,说五柳先生虽生活在后世,但他的精神却徜徉于上古帝王无怀氏、葛天氏的淳朴时代,则其为人行事之超然绝俗也就不足为怪了。两句话用或然语气表示肯定,尤为妙绝,使全篇神韵飘然而远。
追答:开头是写作背景,后面是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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