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松下,一巨富也,现兼派公司总裁。
某日赏玩至少林,途遇一童子,问:言师何在?
童子懵懂不知。
又问:何事?
童子方曰:采药去也。
松下疑惑:药去何人?
童子道:药去乃二美眉也,皆秀美可餐。为师一早仓促跃出,说是二女子夜出逃,已不见踪影矣。
松下曰:二女其一名只,其一名云深乎?只还在,云深已走矣。
童子惊愕,问何由知之。
松下笑曰:区区小事,焉能不知?昔贾岛诗曰——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天下事有奇异乎?学得诗好,性之所向亦由己控之。君子勉之哉!勉之哉!
(二)
俄儿,言师回,汗挥如雨,气喘如牛,狼狈不堪。
松下问:药去采回未?
言师道:小妮子匿得好怪,行得好快!吾老眼昏花,腿如豆渣,不济事矣!
松下道:言师既已眼花腿渣,采得花来又有何用?
言师无言。
松下呼童子近前,耳语一番,童子大喜儿去。
一时甫尽,童子携只女回。
童子报:云深不知处也!
松下笑曰:稍安勿躁!不日将回。
后果如其言。
天下事有奇异乎?夫性之所属,在郎之年少,女之美貌。若强合之,则必离之;纵身不离,心必离之。
(三)
不日,云深果回。
言师大怒,欲鞭之挞之。
松下道:既已归之,伐挞则无理矣。
言师告以情:恐云深心有别寄也。
松下笑道:吾已知矣。樊川有诗——白云深处有人家——想必是云深从师既久,得诗中谶纬之髓矣。云深处既有人家,绝非凡类。故恭喜贺喜,山中有仙矣。
童子言:吾亦见枫林处有一少年,持红叶作鸟鸣声,俄儿化尘而去。
松下曰:此必杜公子也。
唯言师不悦。
众人一夕无言。
天下事有奇异乎?靓女子常作云深之想,何怪耶?沉鱼落雁貌,闭月羞花容;欲问仙乡事,白云几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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