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的面孔”暨东湖新散文英雄会与会散文作品选读
散文的面孔
我是接受新散文版老大元辰斑竹的任务做它。说是选读,就是选每个作家的一篇散文来学习和评点了。
我想老大的意思,也就是让我撒撒野,个人化一点,找点新意、找点另外的东西。
师命难违,我一定倾力做好它。但疏漏和失误,朋友们就原谅,或者批评了。
如题,我是说“散文的面孔”,我不好说“新散文的面孔”。
我这样说,实实在在说散文以及新散文这些概念,都是新文化的结果,今天的新散文也是今天新文化的结果了。
文化求新,文章求新,散文求新,当然要些新人物要些新面孔了。《大学》三纲说“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也,求新没有什么不好。
(一)
我继之以说散文的面孔,古代是士大夫了。
——这是说汉隋之后,唐宋以降;而先秦的诸子都是贵族面孔(诸子大抵是贵族)。
说是士大夫其实是有区别的。庙堂的主流的不同;江湖的边缘的有异。身在魏阙,心存魏阙、身心俱离,甚至俱叛魏阙,那文字的精神真的还不一样。修道的、修身的、修功名举业的、修王朝国家的,还真的呈现不一样。
唐宋八大家介乎魏阙和江湖之间吧。
如果细分,这些面孔名世还另有不同:有文采的,如王勃;有学识的,如六国论;有忠义的,如出师表、陈情表;有才情的,如赤壁赋;有山水寄托的,如柳宗元。
这些面孔都标识着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经历、他的学识,甚至他的梦、他的黄金他的女人追求,到他的文字追求,轩轾分明,纤毫毕现。
率性率情的总真,修忠修义的有假。即使《出师表》,说是大忠赤诚了;其实也是个人政绩总结,至于要挟制皇上听话,只是用“先王”名义了。即使《陈情表》,说是大忠大孝;其实是孝顺祖母是名,托词离开是实了。你能说欧阳修比柳宗元高尚,范仲淹比欧阳修完美吗?散文句子是不足为据的,人物面孔更鲜活、人物精神更鲜活。
即使是身份所在,心神所至,也是太庙堂,就难得人心民心。那些不是志在王朝的人,会喜欢韩愈吗?倒是满腹文学才华又走向民间草莽的,是有更大的文学空间、人心土壤了。
(二)
近代才有散文,散文家的面孔是文学家。
到西学东渐,才有散文概念,也才有作家文学家身份了。所以我说,到这时散文家的面孔是文学家了。
散文和散文家它是是东学西渐的结果。也是新文化、白话文的结果。他与西方文明、与留洋求学、与罗曼蒂克、与自由民主等等的新价值新理念是联系在一起了。更与文学社团、文学期刊、文学流派主张等,也密不可分。那影响传播,借助出版物之快,也非昔日的士大夫可比了。
那《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散文竞技,同时见报,街里闾巷,争相传阅,是何等的名士风流,何等的文学风雅了。
这样的散文家是西装革履,还是长袍马褂,还是礼帽长衫呢,都有吧。主体是西装革履了。
(三)
真正面貌再焕然一新是新中国了。新中国的散文家也叫作家文学家,也叫文艺战士。
他是开始于延安文艺座谈会了。理论上是“文艺是为工农兵服务”的,也就是作家散文家做得最好的自己就是工农兵了。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文艺战士”是也。所以非但延安唱戏的是军装,随军记者是军装,作家艺术家都是军装了。延安毛泽东的军装照就成了最好的文物了。
其实毛泽东自己是不着军装的。甚至开国后他不做大元帅,不定就是他不喜欢那元帅服,不喜欢它也是军服。——那简直就是有这些因子的。
其实叫“文艺战士”还是好听的。要是叫工具,叫跟枪杆子齐名的笔杆子,你又奈若何了?我们郭大作家不是笑吟吟站在那个巨笔下自诩自乐了吗?
说去说来你是“当家”的文艺战线的战士,你是“当家”的意识形态领域的工具。
——“战士”或者“工具”就是你的面孔了。
这样的直到今天,我们还多少期刊和报章,都做着“当家(D)”的阵地的,那里要有文章、要有散文,也一定是“战士”或者“工具”的面孔了。
德国的顾斌当然是不客气这些的、准确说是不齿。我对他和对我们自己都表示理解和尊重。顾斌称为垃圾的东西,我也是表示尊重、尊敬,莫说是敬而远之了。
那是我们的文化生存,那是我们的文化现实。那也是,也是说,这些文章的背后和前头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都是人,社会人,我是说指写家也是指受众了。我好说什么?
鉴于此,东湖为什么不呼唤“新散文”呢?!
我们的“东湖新散文”(主要是谷未黄、是元辰他们努力经营的),也是我自己私意,在这里是呼唤不同于“士大夫”、不同于“留洋作家”或者不一般的等同于“文艺战士”的新的散文、即“新散文”写家了。
我感叹,我感激,我谢谢,我们是真正的“新散文英雄会”——我们是相会英雄了。
(林深数树2011年7月于东湖“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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